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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之前的社交媒體: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連環漫畫冊粉絲、電話飛客和民用頻段使用者的故事

儘管在最近幾年中湧現出了大量的社交媒體平臺,但這些工具在以前的傳統媒體中都有先例。在Facebook、Twitter和MySpace興起很久以前,人們就發現了利用技術手段進行互動的創新性途徑。沃頓新媒體中心主任肯德爾•懷特豪斯(Kendall Whitehouse),簡述了我們與他人通過虛擬手段聯繫的渴望在傳統媒體——從電報和報紙,到連環漫畫冊和收音機——中有多麼顯見的問題。

社交媒體平臺是我們聯繫方式的革命。它們在中東地區還引發了民主起義,並在最近的首次公開募股中,催生了一家價值近700億美元的公司。儘管社交媒體的興起很突然——Facebook只有8年多的歷史,而Twitter則只有6歲——但它們並不是憑空產生的。在Facebook和Twitter誕生之前,在MySpace和Friendster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存在Usenet的新聞群組、美國線上(AOL)聊天室以及諸多線上電子公告板了。

然而,社交媒體的根基還可以追溯到更深的層面。在互聯網興起之前的數十年裡,我們可以看到將私人聯繫和大眾媒體塑造成社會聯繫平臺這一推動力的證據。儘管基於完全不同的技術,但幾個早期例證與現代社交媒體擁有很多共同點,比如,使用“控制碼”(handles)或者化名代表身份,採用“圈子裡”的行話,而且私人交流和公開交流的界限模糊等。

閱讀 交友欄

在《維多利亞時代的互聯網》(The Victorian Internet)一書中,作者湯姆·斯丹迪奇(Tom Standage)講述了一個通過電報舉行婚禮的故事,很顯然,這個故事源於1849年的出版物《電報軼事》(Anecdotes of the Telegraph)。因為新娘在波士頓,而新浪在紐約,所以,報務員通過電報來傳播這對新婚夫婦在地方官員主持的婚禮上的誓言和話語。因此,世界上第一個電子通訊網路就被用作讓人們以親密的方式聯繫這一服務了。

在19世紀的大多數時間和20世紀的上半葉中,報紙一直都是龐大的大眾媒體。然而,至少從維多利亞時代開始,人們就已開始利用這一媒體進行人際溝通了。遠在Craigslist和Facebook出現之前的19世紀,維多利亞時代的報紙就為那些深受相思之苦、想與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建立聯繫的人,以及希望找到理想婚姻伴侶的人開設了“交友欄”。就像現在的社交媒體資訊一樣,那個時代的資訊雖然往往只面向特定的個人,不過任何閱讀報紙的人也都能看到這些資訊(但真實身份常常以化名隱去)。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連環漫畫冊成了年輕人消遣娛樂的紐帶。對很多年輕人來說,閱讀連環漫畫冊是個沒有機會與志趣相投的粉絲產生聯繫的孤獨體驗。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了1961年,那一年,DC漫畫(DC Comics)的編輯朱利斯·施瓦茲(Julius "Julie" Schwartz)在第35期《英勇與無畏》(The Brave and the Bold)對讀者來信頁面進行了小小的改動:他把來信被刊登出來的那些讀者的姓名和地址悉數列了出來。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改動,為漫畫迷打開了溝通的閘門。狂熱的連環漫畫冊迷就此可以找到彼此,一個聯繫網路開始成長,從家庭手工業自己出版的粉絲雜誌,到連環漫畫冊公約(comic book conventions)的興起,這個網路無所不包。

20世紀60年代初,DC漫畫的競爭對手、總是迅速趕上潮流的驚奇漫畫公司(Marvel Comics)開始印發粉絲俱樂部成員的名單——Merry Marvel Marching Society。我還記得,當時為了找到我家鄉的列表會徹底搜索他們引發的每一期。終於找到家鄉的某個人時,我會在電話號碼簿裡翻查這個人的名字,之後給他打電話。你看什麼漫畫呢?你有要賣的或者要交換的東西嗎?之後,我會說服我母親驅車帶我穿過整個城市去完成交易,通過這種技巧,我弄到了第四期《神奇蜘蛛俠》(The Amazing Spider-Man)(首次刊出睡魔(Sandman)的那期)。

沃夫曼無處不在

馬可尼(Marconi)的“無線電報”(wireless telegraphy)最初是電報的一個無線版本,用於無法建設有線設施的環境中,比如,用於海上的船隻與大陸之間的聯繫。然而,很快,這項技術的用途就從電報發展成了聲音傳輸,並用於廣播新聞和娛樂等服務。收音機就此誕生。

就像報紙一樣,雖然收音機的功能主要是個廣播媒介——也就是將單一的資訊流傳送給大眾受眾——但聰明的廣播電臺認識到,人們希望把電波用於彼此之間的聯繫,在搖滾樂發展的早期,“最佳40”廣播電臺中的很多電臺同時也承擔著原始社交網路的功能。聽眾可以給當地電臺打電話,要求點播歌曲,並將其獻給某個人,音樂節目主持人則在廣播中播出這樣的資訊。喬治·盧卡斯(George Lucas)1973年執導的影片《美國風情畫》(American Graffiti)就真實地再現了當時的景象,那時候,地方流行音樂廣播電臺無處不在,並成了年輕人社交的紐帶。“沃夫曼無處不在。”地方電臺音樂節目主持人告訴科特(Curt)(理查·德萊弗斯(Richard Dreyfuss)扮演),這位主持人可能是,也可能並不是沃夫曼本人。科特利用電波聯繫福雷鳥汽車(T-Bird)中的那位神秘金髮女郎,他與這位女郎在加利福尼亞州莫德斯托(Modesto)的大街上只有一面之交。

就像現在的很多社交媒體一樣,地方電臺音樂節目主持人通過電波傳播的一條資訊,可能只針對某個特定的人,但這條資訊會被傳送給大量受眾。這正是令人激動的地方——將你的個人情感與龐大的群體分享。

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一群以“電話飛客”(phone phreaks)聞名的駭客癡迷於探究全球電話網絡。雖然他們的很多行為都是圍繞免費打長途電話這一目的進行的,不過,他們也發現了多個打電話的人同時交流的途徑,從而創建了類似於聊天室那樣的電話會議系統,人們可通過電話系統進行即時群體交流。

20世紀70年代末,民用波段(Citizen's Band,簡稱CB)無線電的狂熱愛好者將電波轉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點對點網路。起初,民用波段無線電流行於長途卡車司機群體,後來,普通美國人也跟上了這股潮流,他們借用這類設備偷聽卡車司機的嘮嘮叨叨,並利用民用波段的頻率彼此交流。

民用波段領域的很多行話都與現代社交媒體用語類似。儘管用“控制碼”代指一個人的名字、頭銜或者稱號的俚語用法可以追溯到19世紀,但在民用波段行話中用這個詞彙指一個人在無線廣播中的身份,確實是這個詞現在在Twitter上用法的前身。

就像現代社交媒體一樣,民用波段無線電也有自己的行話,這是一套速記縮寫詞和俚語,它們讓人們之間的交流更高效,可能更重要的是,它們創造了一種文化符號,能將“圈子裡的人”與外來入侵者區別開來——這個趨勢在現代短信和推文中得到了延續。民用波段無線電的“breaker,breaker”和“What's your 20?”(你在什麼地方?)現已被“OMG”(我的天啊!)和“ROTFLOL”(笑得直不起腰)取代了。

縱觀整個媒體譜系,我們看到了人們將這些工具塑造成人際溝通平臺的強烈願望。雖然使這一願景得以實現的是網路,但與他人進行虛擬聯繫的迫切需求比網路技術和數位技術的到來早了數十年的時間,而且依然在助推現代社交媒體的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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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之前的社交媒體: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連環漫畫冊粉絲、電話飛客和民用頻段使用者的故事." China Knowledge@Wharton. The Wharton School,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04 七月, 2012]. Web. [02 May, 2024] <https://www.knowledgeatwharton.com.cn/zh-hant/article/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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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之前的社交媒體: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連環漫畫冊粉絲、電話飛客和民用頻段使用者的故事. China Knowledge@Wharton (2012, 七月 04). Retrieved from https://www.knowledgeatwharton.com.cn/zh-hant/article/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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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之前的社交媒體: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連環漫畫冊粉絲、電話飛客和民用頻段使用者的故事" China Knowledge@Wharton, [七月 0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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