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勒夫如何獲得自己的總統教育?

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的學生們大多在畢業後來到高盛(Goldman Sachs)等公司工作,賺取高薪。但時年23歲的雷吉·勒夫(Reggie Love)決定放棄這些機會,為當時擔任參議員的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工作。他先在收發室工作,最終在奧巴馬贏得2008年的總統選舉之後成為了總統助手。

沃頓商學院管理學教授薩米爾·諾莫哈德(Samir Nurmohamed)最近在勒夫來到沃頓商學院擔任沃頓名家系列(Authors@Wharton)的特約講師期間,針對勒夫的新書《大前鋒:我的總統教育》(Power Forward: My Presidential Education)對其進行了採訪。

以下是經過編輯的訪談內容。

薩米爾·諾莫哈德:我從《今日美國》(USA Today)上的專題報導中瞭解到你的書。在讀過這本書後,我感覺不管是在大學籃球歷史上最成功的教練、杜克大學籃球教練邁克·沙舍夫斯基(Mike Krzyzewski)身邊,還是在巴拉克·奧巴馬身邊,或者是在任何其他領導身邊,你都像是一塊海綿。你似乎會吸收知識,然後反思自己的經歷。這種能力來自於何方?

勒夫: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一直在說,我在成長過程中一直是弟弟。我的哥哥理查(Richard)比我大四歲。我一直明白,如果我不想被打屁股,或者說如果我不想要關禁閉的話,就要去做理查不做的事情。那種能力就是從這裡開始得到培養。

我非常幸運能夠和這兩位先生在一起待這麼長的時間,他們都曾花時間來指導我。在許多時候,你合作的人可能並不一定會去對身邊人的發展進行投資……沙舍夫斯基教練是大學競技運動的典範:他幫助年輕人成長為真正的男人,成為社會中積極的一員,不管他們是籃球運動員、分析師、律師、還是對沖基金經理。如果你去看看在沙舍夫斯基教練指導下誕生的職業人士隊伍,你會感到相當驚人。

奧巴馬總統也是如此。那正是他身上相當吸引人的一種特質。有時候當你為政壇的人工作時,他們會試圖找出理由來說服自己的員工盡可能留下來,工作時間越長越好。但在為奧巴馬工作時,即使在我離職之後,他甚至對我說:“我認為你要去做番大事,在你的發展過程中如果我能給予你任何説明,我都會非常樂意。”

我很幸運,人們一直樂於為我提供建議和意見,對我進行指導,而不是相反。

諾莫哈德:你畢業後決定去為當時擔任參議員的巴拉克·奧巴馬工作,當時他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成為美國的一個標誌人物。看看沃頓商學院的畢業生,他們前方已經鋪設好了一條職業道路。你在當年卻選擇了一條非同尋常的道路。你是否曾對這個覺得感到過懷疑?你怎樣讓自己相信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勒夫:有幾條有趣的人生格言對我有啟發。第一條就是——我的大學橄欖球教練過去常常告訴我的——我們會常常打出錯誤的球,但如果你以全速打出錯誤的球,那也比半速打出正確的球要好。這點相當有道理,因為我們花了大量的時間來讓一切做到完全正確。這就像是:“我在決策前想要所有能獲得的資料。在得到所有這些資料前,我不會做出決策。”

這就像是跑衛跑到錯誤的洞。如果他全速去奔跑,即使這個洞是錯誤的,有時候他可以跳出來。但如果他是以半速跑到正確的洞,他就可能會得腦震盪。在我決定去為當時擔任參議員的奧巴馬工作時,我的生活中發生了一些事情。

一方面,我告訴自己,“我現在23歲了。運氣好的話,我的人生跑道會相對較長。”如果我現在做出了錯誤的決定,還有大量時間來糾正錯誤。反之,如果我花大量的時間去做一些沒那麼多風險的事情,或者是不利之處較少的事情,那麼就不會有糟糕的經歷,但你也就是在中值水準。在年輕的時候,必須能適當喜歡冒險。我不認為這個決定具有重大風險。是去高盛工作,還是去為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人會發音的人工作,這兩個選擇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勝利。因為要麼我就會進入金融界,進行學習,擁有機會去賺大錢,或者我會去為自己所崇拜和尊重的人工作,我同樣可以從他身上學習,獲得發展。

另一方面,當時我還不能100%確信自己做好準備停止體育運動了。我過去花很多時間打橄欖球。我曾經認為自己會是一位職業運動員。我曾經認為那會是我的得分區。當這個理想並沒有成為現實,或者說當我意識到這並不一定是對自身時間的最佳利用方式時,我感到很傷心。我曾經參加訓練,並且打了15年的球,而這一切即將結束,對這點我並不是很高興,但我認為這絕對是正確的決策。

諾莫哈德:我想要談談種族這個主題,因為這也是本書中的一個內容。你的書揭露,黑人社區裡的一些人是奧巴馬最嚴厲的批評者之一,尤其是在總統競選活動的初期。你說,他們覺得奧巴馬還不夠黑。這點的確讓我很是震驚。在你看來,對於當前正在攀升公司階梯的人來說,不夠黑意味著什麼?你從奧巴馬總統身上得到哪些經驗教訓,來自黑人社區或其他少數民族的人可以參照這些資訊,對這些經歷進行分析,並且找到方法戰勝自身所面臨的一些類似挑戰?

勒夫:我在本書的這個章節中表示,沒有障礙帶球上籃是容易做的。這也是我主要使用的例子,因為其中的前提就是不要把面前的事情視作理所當然的事,對吧?但作為一種文化和一個社會,種族問題是普遍存在的,而且它與政治、企業、體育運動、以及在美國南方長大的年輕黑人不同。這是非常微妙的一個問題。

作為黑人,相比父母和祖父母一代當年的情況,我感覺自己現在的機會要多一些。但是否面前擺著一切機會?不是,沒那麼多。我努力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將較少的時間放在我沒有的事情上,而是將更多的時間放在面前的機會和事物上。這點可能是錯的,也可能是對的。

有時候,這很難做到。我曾就讀于普羅維登斯中學(Providence Day)這家小型私立學校。我記得學費是每年1.6萬美元。我當時想的是:“誰能付得起啊?”我的父母是非常普通的中產階級,他們沒有雷克薩斯汽車(Lexus),沒有賓士(Mercedes),沒有大房子,沒有任何這類東西。所以我本可以很輕易就說:“看看吧,這不公平。”或者說“我想要他們有的一切。”與此同時,有些人和我生活在同一個社區,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只有我們的一半。

當你將種族作為一個整體來看——種族也可以換做性別和社會經濟學——我認為這其中存在一個妙招。我們有各種不同的觀點,所以沒有什麼萬能藥。作為一種文化和一個社會,我們只是需要不斷成長,在這個過程中敞開心扉,擁有開放的思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以為創造流程、大學、和企業等組織創造一定的增值——不管價值大小。如果我們繼續這樣來做,我們這個國家整體就會得到發展。

諾莫哈德:你希望讀者們能夠從你這本書和你的經歷中汲取哪條經驗?

勒夫:在杜克大學打球時,我是一個萬能選手。人人認為我是一個明星人物,因為我是杜克大學籃球隊的隊長。大四時我曾經是隊長,但在大一時,我也曾經是臨時選手。我從未想過自己將上場比賽。但小事也有一定的價值在裡面。你所處的每種情況都不一定會完全按照你所想的那樣發展,或者是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樣發展。

在杜克大學打球時,我更希望自己是J.J.雷迪克(JJ Redick)、肖恩·巴蒂爾(Shane Battier)那樣的年度最佳球員和頭號得分手,但我從來沒有做到過。但我感覺自己和那些超級巨星一樣,在球場上發揮了自己的價值。當我為總統競選活動而努力,當我在白宮工作時,我也是同樣的感覺。我從未擔任過辦公室主任或立法主管,但作為個人助手,我也學到了同樣多的東西,並且也擁有同樣重要的經歷……儘管我不是重要人物,能夠去起草立法啊,或者是去決定誰將去追擊本·拉登(bin Laden),或者其他類似事情。

有時候,有些事情不一定如你所願的看上去很酷很誘人,但它們也隱含著大量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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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勒夫如何獲得自己的總統教育?." China Knowledge@Wharton. The Wharton School,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18 六月, 2015]. Web. [29 March, 2024] <http://www.knowledgeatwharton.com.cn/zh-hant/article/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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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勒夫如何獲得自己的總統教育?. China Knowledge@Wharton (2015, 六月 18). Retrieved from http://www.knowledgeatwharton.com.cn/zh-hant/article/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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